陳洪標寫字說畫
陳洪標 | 文
他在畫布上戳洞畫法被嘲笑，改用刀割，不僅一刀割出名氣，還割出1.8億！
▲封塔納。
大千世界無奇不有。畫油畫不用畫筆刮刀，變成了拿鐵錐在畫布上戳洞，戳出大大小小的孔，通過各種排列來表達畫家的意圖。這是出生在阿根廷長在義大利的畫家盧齊歐·封塔納的創新畫法。
▲封塔納在畫布的戳洞創作法。
他希望自己作畫時「不想只是畫出一張圖。而是希望打開一個空間，去創造一種藝術的新維度，將它與無限伸展的宇宙相連，超越扁平的畫面或者圖像。」他甚至認為：「藝術將從此變為同以前完全不同的東西，不是物質、不是形式。藝術將會成為一種無形、無限，甚至只是一種哲學思想……」
▲封塔納戳洞作品。
封塔納的這種創新自然遭到了繪畫界的嘲笑，被認為這不是創作，是破壞，是行為藝術。和架上繪畫不是一個體系。甚至有人提出別糟蹋畫布了，好好的給它戳這麼多洞幹什麼？它招你還是惹你了？有人說這是畫家封塔納在參加第一次世界大戰中受過傷的緣故，他需要借畫布抒發內心的傷痕藝術。另外，有研究者認為封塔納的父親是一位雕塑家，而他自己前線回來後，到米蘭布雷拉美術學院學雕塑，他的老師就是現代派雕塑家維爾特，所以這種創新是封塔納在畫布上做雕塑，而不是在繪畫。總之，他的這套畫法並沒有得到大家的認同，當然任何標新立異也會有支持者。
▲封塔納刀割作品《空間概念，等待》之一。
後來，封塔納把戳洞畫法改為直接用刀割畫布。這個畫法也是很暴力的，有的畫家可能無意中實行過這種畫法，比如畫了半天沒有靈感，火大了，心裡懊惱，就拿畫刀戳畫布，用來發泄。而封塔納的刀割法，可不是這樣的，他手起刀落，每一刀割向畫布都是乾淨利落。無論是原色的畫布，還是起了底子，塗了背景色的，刀鋒划過撕破平靜的畫面，留下的痕跡，在專家眼裡那是「散射出的優雅、簡潔和活力」。
▲封塔納當眾表演刀割創作法。
這次封塔納割破畫布，衝進了一個未知領域，因為並不是割完了就了事了。他還在畫布背面襯上黑色輕紗，通過刀痕的縫隙，引導視線向裡面的空間延伸，為畫作賦予一種縱深的空虛感。封塔納自稱，自己割破畫布這一記錄，創造出一個無限的維度。「這些作品的每道割痕背後所襯的黑色輕紗，與那些狹窄的割痕同樣重要。它們代表著空間中的黑色和宇宙中不可逾越的虛無」，並相信自己的創作對藝術史意義深遠。
▲封塔納刀割作品《空間概念，等待》之二。
這次，封塔納這一刀真的割出了天大的效果。他不僅因此而聲名大噪，而且他的刀割繪畫成為了近代藝術史上最激烈、最超前的藝術行為。有評論家則大讚封塔納的刀割繪畫的創作，說什麼推翻了自文藝復興以來關於空間的主導美學概念，以刀割畫布的激進方式自成一派。
▲封塔納刀割作品《空間概念，等待》之三。
封塔納刀割繪畫最有名的作品是《空間概念，等待》系列。這個系列的每幅作品，背景色可以相同，但是刀割的數量絕對不同，還有刀痕的長短、刀割的方向可同可不同。不管有多少變化，但是一致認為這個系列作品有一種無可爭議的張力，它存在於統一與割裂、美麗與殘酷、靜謐安詳與無言暴力之間，同時還喚起了西方藝術中最傳統的元素，因而進入到一個全新的未知空間。
▲封塔納刀割作品《空間概念，等待》之四。
其中下圖封塔納最著名的刀割作品《空間概念，等待》，在紐約佳士得拍賣會上，以2917.3萬美元成交，摺合人民幣約1.85億元。看到這個結果，你是不是很吃驚，就這麼一刀，割出1.85億！
▲封塔納《空間概念，等待》1964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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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文系陳洪標寫字說畫原創，由中國作家協會會員、傳記作家、書畫評論家陳洪標撰寫，圖片來自網絡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