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潘馥是民國最後一任總理，他自幼聰明過人，年少時便是公認的才子。他出道後正逢軍閥混戰，但無論哪路人馬掌權，他都能身居要職，被稱為「政壇不倒翁」。
潘馥早年精於實業，有經商頭腦，因此腰纏萬貫，閒來愛打麻將，還是個高手。他抓牌時不用看，手指隨便一捻便能猜出牌面。他常在寓所里搞各種聚會，麻將就是最重要的娛樂項目，張學良、孫傳芳等大咖都是座上賓，也正是這些人脈為他日後飛黃騰達奠定了基礎。
一日，孫傳芳正在潘馥家裡打牌，他的表弟找上門來。孫傳芳很不高興，這位表弟平時好吃懶做，是提不起來的豆腐渣，總向自己借錢。孫傳芳瞪圓了眼，吼著讓表弟走，然後繼續打牌，表弟仍一聲不吭地傻站著，場面非常尷尬。這時，潘馥迅速起身，笑著對這位表弟說：「老弟會不會打牌？替我摸兩把吧，我今天腰疼。」這位表弟倒也不客氣，直接坐了下來。孫傳芳簡直氣炸了，當即推牌離場。
潘馥也沒送他，找來別人繼續打牌。這位表弟打牌著實厲害，幾圈下來贏了不少。這時，潘馥笑道：「老弟今天受累了，拿點盤纏回家吧，別再糾纏你表哥了。」然後遞給他六根象牙碼，讓他到帳房兌錢。起初這位表弟還有點瞧不上，覺得這些玩意兒兌不了多少錢，誰知到帳房一看，竟兌了1.2萬現洋，不由驚喜萬分，樂顛顛地走了，從此再沒糾纏孫傳芳。孫傳芳雖不悅，但甩開這個累贅終究是件好事，於是打心底感激潘馥，為他記了一樁大功。後來潘馥在官場幾經沉浮，多虧孫傳芳暗中幫襯才屢次化險為夷。
1920年，張宗昌和江西督軍打了一仗，慘敗後閒居北京，終日百無聊賴。不知為何，潘馥總覺得這個大老粗很有前途，便不遺餘力地與他交往，麻將再次成為溝通感情的橋樑。後來張宗昌投奔張作霖，果然東山再起。
這天，張宗昌準備離京，去潘馥家裡道別，潘馥熱情地拉他打牌。張宗昌的手氣實在太差，輸了幾千塊錢。他不死心，掏出五萬元支票，簽名後直接拍在桌上，要求繼續玩。這五萬元可是他從陸軍部撈的軍餉，輸急眼了竟被當作賭資，誰知很快又賠光了。
張宗昌慌得滿頭大汗，差點掏槍斃了自己。如果不把這五萬元贏回來，將來怎麼跟上頭交代？張宗昌便提出向潘馥借錢繼續打牌，並以命作保。誰知潘馥收了牌局，用火柴燒掉張宗昌的五萬元支票，笑道：「打牌不過玩玩而已，這點破錢還用以命作保嗎？」張宗昌感激不已，從此把潘馥當成知心朋友。
國務總理靳雲鵬的內閣解散後，潘馥也跟著去職，在家閒了很長時間。後來張作霖主政北京，正是由於張宗昌一再呼籲，潘馥才當上河道總督，主管全國水利，後來又當上財政部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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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｜程 剛
來源｜《百家講壇》雜誌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