懷揣畫家王明澤作品的女教師闖進荊山楚水讓人驚訝

1月
20
2020


分類:人文
作者:韓風秋


新師說
教師是人類靈魂的工程師。教師的靈魂是怎樣「煉」成的?每個教師都有自己的體驗。一個教師要想對學生有愛,自己就必須懂得愛。軒軒老師就是這樣一個人,她愛生活,愛學習,愛自然,然後把凝聚的愛無私地呈給學生。軒軒老師曾經遭遇過正當芳華時的苦難與幸福:自己愛人——一個化學老師,因化學製劑長期感染而患上白血病只能靠輸血維持生命。她用羸弱的肩膀,獨自一人撐起對愛人的呵護和對女兒的培養。她說:「因為有愛,我才堅強。因為堅強,我才有愛。」當愛人離去,孩子大學畢業,軒軒老師從大自然中吸取愛的氧氣,讓自己的靈魂變得更純凈,讓自己的愛充滿陽光。
軒軒老師曾經在北京參觀荊楚畫家王明澤教授的畫展,並傾囊買下他的畫作《荊山楚水多幽境》。當一個人,煢煢孑立在家,面對著《荊山楚水多幽境》,油然升起沿著這幅畫去探尋荊楚山水的渴望。
走起,到湖北襄陽南漳薛坪去!從襄城出發,大約兩個小時的車程後,便開始徒步穿越。走過山山窪窪,領略著一路的陌徑和蒼翠,領略著滿枝的野花和野果,瞬間便忘卻了自己。翻山越嶺,大約兩個小時左右,來到了 「蛇倒退」。路長兩三百米。陡峭處垂直下降近百米。芳芳和她的朋友們攀附著毛竹和樹木,四腳爬行。步履艱苦,險象環生,時不時有尖叫聲撕破山谷。
南宋詩人范成大為「蛇倒退」留一首五言詩:「山前壁如削,山後崖復斷。向吾達隴首,如海到彼岸。哪知下嶺處,栗甚履冰戰。牽前帶相挽,縋後衣盡綻。健倒輒尋丈,徐行廑分寸。上疑緣竹竿,下劇滾金彈。豈惟蛇退舍,飛鳥望崖反。稍喜一徑平,猶有千石亂。仍逢新燒畲,約略似耕畔。心知人境近,顰末百憂散。山民茆數把,鬼質犢子健。腰鑱走迎客,再拜復三嘆。謂匪人所蹊,官來定何干。儻為飢火驅,平地豈無飯。意者官事迫,如馬就羈絆。我乃不能答,付以一笑粲。」
「蛇倒退」、「鬼掉魂」,位於南漳縣薛坪鎮古樹埡村,是當地村民對通往俞家寨危險路段的形象比喻。蛇行至此會嚇得退回去,鬼到了那兒也會嚇掉魂,可知地勢十分險要。俞家寨由兩座小山相連而成,壁立千仞,僅容一人過,部分石壁處鑿有立腳孔。立腳孔,歷經百年,甚至千年,人去印在。過了「蛇倒退」,進入俞家寨前寨。爬上前寨山頂後,便是「鬼掉魂」。又是垂直下行路。垂直而下200米左右,路程600多米。不過600多米而已,卻花費了半個小時的艱辛,四腳朝天地一路摔下山,一路靈魂出竅。
一路摸爬滾打之後,終於有了一個可以喘氣的地方:陳家老屋。陳家老屋依山而立,裊裊炊煙順山而起,陡增幾分仙氣。站在陳家老屋旁放眼望去,依山面水,黑瓦白牆,炊煙裊裊,煙雨濛濛,四面環山,溪水潺潺。軒軒老師仿佛身置王明澤教授的荊山楚水畫中。陳家老屋,看著陌生而又熟悉。陌生的是現在農村到處是三四層高的鋼筋水泥樓房,而城裡更是高樓大廈。熟悉的是中國八億農民,他們跟這種土坯瓦房,有著幾十年,甚至幾百年上千年的記憶和情感。

沿陳家老屋門前漳河步行一公里,有泉水從石洞流出,名「大魚泉」。泉門建有石寨,相傳為白蓮教頭領王天碧所建。陳家老屋有四五處。屋前溝里,立有「漳河源頭」石碑。一路清澈的溪水,感覺自己的靈魂被再塑。
沿著溪流,步行不到五十米,有木屋。走進屋裡,有個師傅正在水池裡攪拌東西。軒軒老師還沒開口,師傅就親熱地請坐,並自我介紹,他叫秦明炎,正在純手工製作宣紙。秦師傅還毫不保留地介紹了製作工藝。他說:這工序要72道,非常複雜。材料選用芶樹皮、剛發枝的嫩毛竹、楊桃樹。在水池裡中浸泡半年後,攪拌成絨,用竹籃撈起,再用柴火灶烘乾。他還自豪地說:這工藝啊,如今還在傳承的,湖北只有五家呢。我們秦家是清朝的時候從江西遷來的,百年來就靠手工製作宣紙生活。現在保存最完整的,在湖北,也只有我們秦家了呢。
軒軒老師沒有想到,此生竟然有機會知道在畫家筆下風雲變幻的宣紙是這樣誕生的。對陳家老屋、秦師傅還有他的造紙術,感到由衷地敬意。這裡的山美水美人更美。
陳家老屋正面牆上用石灰刷著這樣一行大字:百年大計,教育為本。在這樣一個交通異常艱難,基本「與世隔絕」的地方,依然堅守一份民族夢想:教育興國,人才強國。秦師傅說:再難,我們並沒有苦孩子呢,想著法兒送孩子到山外讀書。作為一個教育工作者,她心裡涌動起一股力量。軒軒老師終於明白為什麼畫家王明澤教授鍾愛他的故鄉荊山楚水了。她情不自禁背誦起她收藏的王教授的畫中詩:「雲山煙水空中浮,蒼岩遮斷曲徑幽,覓得天外仙人戶,永隔人間風雨愁!」
畫家王明澤教授,1943年出生於鍾祥,中國美協會員,現為中國書法藝術研究院副院長、中國文藝家書畫院副院長、北京黃埔藝術學院教授等職。長期根植於神農架、武當山仙韻美景之間。作品呈現古樸而典雅的韻味。水墨淋漓、朦朧含蓄、幽秘深邃、氣象森嚴。山水、花鳥、書法、詩詞評論均有涉獵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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